生活这玩意儿,跟泡了水的宣纸似的,湿乎乎软塌塌,那些说不出口的破情绪,全洇成一团模糊的印子。现在这人啊,整天被手机电脑屏幕切得七零八碎,偏是这两部日本电影,跟黑夜里的萤火虫似的,忽闪忽闪那点破光,倒给累垮了的魂儿指了条往心里走的道儿。
一、《爱丽丝旅馆》:老时光里裹着的那点软乎劲儿
外头霓虹灯瞎晃悠的时候,点开这片子,跟推开扇通往别地儿的门似的。那叫 "爱丽丝" 的破旅馆,木头楼梯踩上去吱呀乱叫,跟老头咳嗽似的,墙纸上的花儿早就褪得没影儿了,跟记性一个德性。
203 号房的老伙计
那老头每年到点就来,非得选朝北的房。满是老年斑的手,收拾行李时倒挺当回事儿。镜头慢慢挪过去才看明白 —— 四十年前同一天,他在这儿跟老婆求的婚。现在自个儿来,就为在一样的月亮底下,再念叨遍当年的话。床头柜上那杯总温着的清酒,算是他跟时光搭话的招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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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对总吵吵嚷嚷的小情侣,某个雨夜突然没声了。女孩烧得厉害,男孩拿冰毛巾往她脑门上敷,笨得让人心里发紧。第二天早上,俩人抱在一块儿睡,跟俩挨过风暴的草似的,互相靠着。导演还特意给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拍特写 —— 上头还留着昨晚手忙脚乱打翻药瓶儿的道子呢。
纸条上的小日子
打扫的阿姨捡着张纸条,歪歪扭扭写着:"谢你们让我想起活着是啥滋味"。镜头这时候猛地拉远,把整个旅馆都装进去 —— 每个亮灯的房,都是个人正在写的日子。就这么憋着不说,反倒让人心里头咯噔一下,有那么点意思。
二、《驾驶我的车》:移动铁壳子里的魂儿剖析
那辆红萨博 900 跟个会跑的戏台子似的,仨钟头的道儿,把现在人心里的别扭拆解得明明白白。导演滨口龙介还把契诃夫的《万尼亚舅舅》塞里头,俩故事对着说,倒挺会玩。
后视镜里的糊涂账
女司机那句 "后视镜里的景儿,压根儿就不是真的",片子里说了好几遍。男主等红灯时瞅镜子里的自个儿,镜头耍了个巧,把真的和镜子里的慢慢混一块儿 —— 这不就是现在人搞不清自个儿是谁的德行么。挡风玻璃上的雨珠子把外头弄得乱七八糟,跟咱被那些破新闻、破消息搅糊涂的脑子一个样。
不说话的治伤药
片子里最让人愣神的是那个风雪夜。俩人困在车里,足足七分钟没吭声,就听着暖气哼哼,还有彼此喘气儿。这空着的当儿可不是没东西,是给看的人留点功夫跟自个儿说说话。等天亮了,男主眼角没擦干的泪珠子,比号啕大哭还顶用。
隧道里的坎儿
片尾汽车开进隧道的长镜头,跟办仪式似的。黑灯瞎火里发动机的声儿,跟心跳一个节奏,等瞅见亮儿的时候,看的人也好像松快了点。这玩法,跟黑泽明电影里那些 "过得去" 的场景一个路数,装得挺有学问。
三、怎么就舒坦了:电影这药罐子
这俩片子能让人心里好受点,说白了就是搭了个安全的地界儿,让你能松松劲儿:
时间这玩意儿真能糊弄人:导演故意把故事讲得慢吞吞,让你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里抽出身。《爱丽丝旅馆》里铺床就铺了三分钟,这不就是跟现在人急吼吼的日子较劲儿么。
不完美才像那么回事:片子里的人都带着毛病,倒显得真。看的人瞧见银幕上的人跟自个儿一样怂,孤单劲儿也就少点了。
不说透才有意思:俩片子都不把话说明白,留着点空让你瞎琢磨。这倒好,没把看的人当傻子,反倒让人想得更多。
现在这世道,啥都求快,这俩片子倒像慢慢熬的汤,得静下心来抿。等片尾字儿滚起来,那些被日常破事磨得迟钝的感觉,好像又活过来点。其实啊,心里舒坦从来不是别人救你,是自个儿重新找着自个儿 —— 这俩片子,不过是给了面干净点的镜子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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